“…………唔！”陆恒愣了一下，芬芳扑鼻而来。
克拉拉半醉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得意的光彩，似乎在享受着狂欢的余韵。
——真是有点笨拙啊。
陆恒心里苦笑了一下，还是耐心等到克拉拉气喘吁吁地放开。
“甜吗？”克拉拉深深地吸了口气，努力装作游刃有余的样子。
“甜”，陆恒淡淡地笑了一下：“只是有点困惑。”
“困惑？”
“嗯。这种事情，可能更适合热恋中的情侣。”
克拉拉的情绪一下子就下去了。她似乎想说些什么来解释，来反驳，可是话到了喉间，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。
“那辆马车空着。”陆恒指了指前方，扶着克拉拉一步步走过去。
克拉拉有点不情不愿，却还是靠在陆恒身上被他带过去。
“你该回去了。”陆恒将克拉拉扶上马车，挥手跟她道别。
“送我回去，好不好？”克拉拉低垂着眼睑道：“我不想一个人回去。”
陆恒正在挥动的手僵住了。他犹豫着要不要答应克拉拉。
“我有点晕，可能没到家就倒了。”克拉拉摁着太阳穴道：“家里也没人会出来接我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陆恒看了一眼体型壮硕的车夫，叹了口气：“好。我送你回去。”
不管克拉拉是不是故意的，万一这车夫听到之后真的起了歹心，那真是不好收拾。
他跟着克拉拉进了马车，一路往贵族区驶去。
“你好歹是个贵族千金吧，家里连个管家都没有吗？”陆恒捋了捋她有点凌乱的头发，像是在撸猫。
“都被我赶走了。”克拉拉忿忿道：“就算有，也是我爸妈的人，动不动就给他们打小报告。”
“……你们的相处方式，真有点不太好啊。”陆恒挠了挠她的头，低下头看着她根根分明的睫毛。
——可是相处方式再不好，也总还有变好的机会。
陆恒在心里叹了一声。他知道这时候说出来克拉拉也听不进去，所以很明智地选择了不说。
“反正他们也不在乎我。”克拉拉撇撇嘴：“他们比较喜欢钱和权力。”
陆恒一时之间也记不起克拉拉的父母是哪个大贵族了，也就不顺着她的话接下去。
“虽然他们没有诺兰德那么渣，但是他们也不爱对方。只是他们没有更好的选择而已。”
克拉拉依旧在断断续续地说着各种各样零零星星之间的话语，关于父母的事情，关于同学的事情，还有，关于她自己的事情。
像是被闭塞了太久的盖子，突然因为一个过于勉强的原因被打开了一样。
于是，借着这个过于勉强的原因，所有想说的不想说的，别人想听的不想听的，全都一股脑儿说出来了。
陆恒静静地听着，是不是“嗯”一声，或者摸摸她的头，听她像是个老妈子一样没完没了地碎碎念。到最后她也说得累了，就抱着陆恒靠在他胸口休息，时不时轻轻吻一下陆恒脖子。
两侧的风景飞速地倒退着，离目的地越来越近。
王都一直都是东贵西富，南平北穷。诺兰德所在的西部富商区离东部的贵族区不算远，没花太久就到了克拉拉家附近。
“该下车啦。”陆恒拍拍克拉拉的头，催促她起来。
“我走不动了，抱我下去。”克拉拉伸出双手，完全没有要动的意思。
看着克拉拉几乎烂醉如泥的表情，陆恒又是一声苦笑：“所以说，不要喝太多酒啊。”
他将克拉拉拦腰抱起，还是用公主抱的形式，一步步走下马车。
呈现在眼前的果然不是大贵族的豪宅庄园，而是一座清新绮丽的雅致小居。应该是克拉拉为了逃离家里而找到的住处。
克拉拉在包包里摸索了半天，终于摸出了一串紫铜色的钥匙开了门。陆恒走到玄关定住，将克拉拉放下来：“到家了。晚会也结束了，好好睡一觉吧。明天就不晕了。”
“你……不进来吗？”克拉拉扯着他衣角的下沿，楚楚可怜。
——恭喜宿主！触发超级欧皇选项！
萨莉比以往兴奋得多，看来是真喜欢欧皇：
【1】温柔地反握住对方的手，以公主抱将对方抱回房间……奖励【欧气+800】
【2】转身抱紧对方，耳语道“我怎么舍得走”，然后与对方亲吻。奖励【欧气+500】
【3】拒绝对方。奖励【欧气+3】
——这个奖励未免太多了吧。
陆恒很少遇到这种选项，有点目瞪口呆。
——来来来，风险越大，收益越大，加油加油冲冲冲！
萨莉完全就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。
陆恒：“…………算了。我选③。”
萨莉这次完全愣住了：“为什么？你难不成不喜欢少女而是喜欢少年吗？”
“我是直的！钢铁直男！”陆恒朝她吼道。
“那为什么不跟克拉拉在一起？”萨莉不解。
“原因两个。”陆恒道：“第一，你刚刚说了风险越大收益越大，没错吧？”
“对。”
“也就是说，这种高欧气奖励肯定是有对应的风险的。比如随便A上去可能会被抓进局子之类的。”
“那说不准呢？”萨莉眯起眼睛道：“世上没多少白吃的午餐，但总会有捡漏的机会嘛。”
“鬼才信你。”陆恒翻了个白眼。
“好吧。那第二个原因是？”
“第二个原因。我没那么喜欢克拉拉，克拉拉也没那么喜欢我。”陆恒道：“克拉拉很好看，是个男生都会喜欢。但我在这里选前两个的话，不过是乘人之危。第二天克拉拉醒了，也该冷静下来了。”
“受不了你。”萨莉撇撇嘴，消失在空中。
“还是不了吧。”陆恒摇摇头：“我该回去了。”
陆恒伸出手去想将克拉拉的手拿开，却发现她抓得有点用力。
“好啦，你不过是喝太多而已。好好睡一觉，就当是做了个好梦。”陆恒又摸了摸她漂亮的栗色头发，然后握住她的手，一点点地松开。
“那你帮我倒杯水好不好？我有点头晕。”
“……好。那你先休息下。”陆恒随手关上门，去客厅里找水杯。因为对屋子构造不熟，他找了一会才找到壁灯和水杯的位置，等他倒好水，转头已经不见克拉拉的人影。
“你人呢？”陆恒出声喊道。
“这里~”身后的一扇门里传来声音。陆恒转过身去敲敲门：“那我进来咯。”
刚一打开门，氤氲的雾气就铺面而来。少女趴在浴池边上看着他，温热的水汽沾湿了肌肤和发梢，曼妙的身体弧线在迷离的雾气里若隐若现。
如果陆恒正眼看多她几眼，难免不被那犯规的身材勾得小腹一阵邪火升起。
“好歹告诉我这里是浴室啊。”陆恒侧过脸去：“水我放这里了。”
“我够不着~”克拉拉朝他伸出手去。
“是是是。给你。”陆恒也没跟她对视，只是将杯子往克拉拉那里送去。
克拉拉嘴角扬起，用力握紧陆恒的手腕，一把将他拽进浴池里。
少女澄澈无暇的雪白，和温水中摇曳的光影，一起映入陆恒眼中。
——玩火自焚！你可别后悔！
陆恒的心底，像是传出了某只沉睡已久的野兽的怒吼。
——结果还不是一样嘛。
萨莉在陆恒并未发觉的地方耸了耸肩，戏谑般笑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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